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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發現奸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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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潮雲一想到那個可能,就忍不住心生恐懼,林月容對他滿懷期待,若是知道自己和寒江穆關系那麽親近,肯定會很生氣。

寒江穆看他蕭瑟的模樣,聲音帶上了一種蠱惑的味道,“少爺,要不要殺了她,殺了她,夫人就不會知道了。”

靖柔嚇得瞪大了眼睛,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,哭道:“少爺奴婢錯了,奴婢發誓絕不會跟夫人告狀,求少爺饒命!求少爺饒命啊!”

寒江穆看她的眼神分明是見過血的,她毫不懷疑他會說到做到,她以前還想著寒江穆有本事又有錢,配得上她,但後來出了老爺夫人和離的事情,心思也就慢慢歇了,現在被夫人安排到少爺房裏,又聽聞少爺已經能人道了,她的心思也就慢慢偏到了少爺身上。

寒江穆說得的確沒錯,靖柔的確是有那個做少爺通房丫鬟的心,但這在富貴人家是很正常的事情,也怪不得她,丫鬟也只有這個上升渠道,被少爺主動睡成為通房丫鬟,又或者是主動勾引少爺成為通房丫鬟。她只是做了大部分丫鬟都想做的事情罷了。

尤其姜潮雲性格綿軟,給他做通房丫鬟,多吹吹枕邊風,再生個小少爺,扶成姨娘也只是時間問題。

姨娘是半個主子,丫鬟和通房丫鬟都是被人捏著賣身契的下人,這兩者的差別可太大了。

靖柔的心思若是正常人,也不會多有責怪,甚至可能會順水推舟,但無奈她伺候的這個少爺全然沒有這個心思,甚至還和同為男人的護院有茍且之舉。

靖柔想起來剛剛偷聽的話,心裏既是驚駭又是不可思議,又見寒江穆如此作態,兩股戰戰,幾乎要軟倒在地。

寒江穆見姜潮雲不說話,微微蹙眉,冷著臉對靖柔道:“閉嘴。”

靖柔流著眼淚閉上了嘴,寒江穆目光落到姜潮雲身上,道:“少爺,你打算怎麽辦?”

姜潮雲腦子亂糟糟的,僵著臉不說話。

寒江穆語重心長地道:“少爺這般年歲,有一腔赤子之心固然可貴,但也該有些決斷力,這丫鬟留不得,少爺應當知道。”

姜潮雲囁嚅著道:“我知道。”

靖柔想說話,寒江穆伸出劍柄輕輕地敲打了一下她的臉頰,“這丫鬟膽大包天,現在敢偷聽,日後就敢給少爺下藥爬床,少爺若輕輕放過,我們的事情瞞不住。”

姜潮雲終於冷靜了下來,開始順著寒江穆話去思考,過了一會兒,他說:“殺了她嚴重了,送她走吧。”

寒江穆看著他,說:“送她走,夫人再給少爺送丫鬟,少爺又當如何?”

姜潮雲咽了咽口水,說:“我不會再讓我娘給我送丫鬟了。”

寒江穆道:“少爺這話說不準,畢竟當家做主的是夫人。”

姜潮雲:“……”

他懷疑他在嘲笑自己。

姜潮雲提高音量,道:“我知道了,我會狠狠拒絕她的。”

寒江穆指了指靖柔,“少爺把她發賣了,打算怎麽跟夫人說?”

姜潮雲遲疑了,寒江穆暗嘆一口氣,手把手教道:“少爺和夫人說,這個丫鬟想爬你的床,輕薄你,所以你才將她處置了。”

姜潮雲稀裏糊塗地應了下來。

靖柔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松了一口氣,但是隨即又恐慌起來,發賣這種事情不是說笑的,她這樣的丫鬟若是在主家有了錯處,基本沒有大戶人家會再要她,到小門小戶去倒也還好,若是牙婆懶了,直接將丫鬟賣到青樓裏去,那真的一輩子都完了。

靖柔心裏懊惱至極,面上也流露出幾分哀求,“少爺,奴婢……”

她一張嘴,寒江穆就用劍鞘堵住了她的嘴,語氣森冷地說:“再求饒,我就殺了你。”

靖柔嚇得噤了聲,再去看姜潮雲,他一副全無主見,任憑寒江穆做主的模樣坐在床邊,心裏絕望,這兩人有茍且便也罷了,姜潮雲這樣的大戶少爺竟完全被一個小小的粗鄙護院拿捏住了,傳出去了,當真是彌天大糗。

寒江穆將靖柔帶走了,只是他一貫心狠手辣,對姜潮雲是一副面孔,對別人又是另一副面孔,因此他割掉了靖柔的舌頭,才將她交給牙婆。

沒了舌頭的靖柔,只怕更難被人買走,未來是可以預見的淒慘。

當然,這樣一個丫鬟的未來顯然不在寒江穆的考慮範圍之內。

而在林月容那邊,姜潮雲沒將寒江穆教他的話覆述給她,而是用自己的話和林月容道:“靖柔總是自作主張進我房間,所以我把她發賣了。”

他說這句話,還有些底氣不足,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過苛刻了。

然而林月容聽了姜潮雲的話,臉上流露出了幾分驚訝,隨即明白過來那個一直在自己面前乖乖巧巧大丫鬟的心思,只是說生氣,倒也沒有多生氣,姜潮雲到這個年紀,也的確該開蒙了。

林月容作為妻子,對於丈夫的私德是萬分苛刻的,但到了兒子身上,她又是希望兒子能在這方面能多多益善。

之前是沒法,林月容才從來都不提,甚至對姜潮雲身邊的丫鬟都看的緊,絕不給她們去勾引自己兒子的機會。現在情況又不一樣了,她兒子是個男人了,荀先生都說她兒子可以行房了,只要不要太過,傷了精血,日後妨礙放血,那就可以。

這讓她高興了許久,也打算好好篩選去給姜潮雲開蒙的丫鬟,當然她身邊的丫鬟不行,都是老人了,怕姜潮雲別扭,想著從外頭買幾個丫鬟好好調、教一下再送過去給他開蒙。

林月容收回思緒,又忽然註意到了一件事,蹙眉道:“你就將她發賣了?”

姜潮雲小聲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
林月容道:“我都沒有給你賣身契,你怎麽賣的?”

姜潮雲一楞,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。

林月容看他這幅模樣,立即知道他跟自己撒謊了,語氣不禁嚴肅了幾分,“雲兒,你真的將她賣了?”

姜潮雲深吸了一口氣,說:“真的,真的賣了,還有,我想跟您說,以後不要給我塞丫鬟了,我只要碧心。”

林月容蹙眉,緊緊地盯著他看,“你這麽喜歡碧心,那娘安排她給你做通房丫鬟可好?”

姜潮雲嚇了一跳,立即拒絕:“不要!我不要她通房丫鬟!”

林月容盯著他的臉看,姜潮雲這才發現原來一臉慈愛的娘親也有這麽銳利的眼神,他咽了咽口水,正想說點什麽,林月容突然道:“紅菱,綠柳,按住少爺。”

紅菱綠柳立即上前,抓住姜潮雲的肩膀和手臂,將他控制住了。

姜潮雲有些茫然地看向林月容,“娘,你這是做什麽?”

林月容用一種很淒冷的語氣說:“我做什麽,我能做什麽。”

說著,她湊到姜潮雲身上,輕輕地嗅。

姜潮雲不禁毛骨悚然起來,“娘……”

林月容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,說:“你換了熏香,娘怎麽不知道。”

姜潮雲結巴道:“什麽熏香?”

姜潮雲因為總喝藥的緣故,從小就會在衣服上熏一些遮掩藥味的香料,即使近來好了許多,不用再喝苦極了的藥,往衣服上熏香料的習慣也還是沒改,那是一種很暖很甜的香氣,像是馥郁的花香,又像是艷陽天下吹來的風香,總之,是極好辨認的暖香。

但現在姜潮雲身上還有另一種香氣,更冷冽,更清爽,還夾雜著有些淡淡的檀香味,是和姜潮雲身上暖香截然不同的香氣。

這股味道不僅僅是流於表面,還滲透了內裏,與暖香結合,形成了一種極其暧昧的香味兒。

這股味道,林月容有些熟悉,好像在很久之前聞到過。

姜潮雲看她沈思的表情,心裏儼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,他低聲道:“娘?能不能放開我?我頭暈。”

林月容沒有理他,她陷入了自己的沈思之中,電光閃石之間,她忽然想起來她在哪裏聞到了這股香味,是那個叫寒江穆的護院身上的。

林月容出身名門,對香料是極其敏感的,而且熏香的習慣也只有富貴人家才會有,她當時嗅到那個護院身上的氣息,還在心裏困惑了一瞬,不知道他這樣一個粗鄙莽夫為何會在身上熏熏香,不過看寒江穆那俊美的不似尋常莽夫的臉,也沒有多想。

然而現在一旦聯系上,諸多疑點就紛至沓來。

潮雲那個冬天夜晚發病的時候,是寒江穆第一時間發現,救了他一命。

在姜左嶺院子裏,那個護院格外放肆大膽的做派,又對潮雲那般緊張……

再看這纏綿繾綣的混合香味兒……

林月容頓時有了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。

她是多麽聰明的女人,一瞬間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。

“娘……能不能放了我,我難受……”姜潮雲又艾艾地叫著,然而他話音剛落,就聽到林月容聲色俱厲地道:“你和那個護院廝混多久了!?”

這句話就像驚雷一樣在姜潮雲腦海裏炸開,他看向林月容,滿臉的錯愕和驚恐。

這樣的情態,無疑是不打自招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你丈母娘永遠是你丈母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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